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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家相片草西

【閱讀心得/莫斯科紳士】極權時代下的紳士靈魂




亞歷山大.羅斯托夫是自願被軟禁在飯店中的「舊時代」伯爵,他樂觀且保持優雅有禮的生活在狹小的大都會飯店閣樓。


隨著一戰的開始與結束、蘇聯的上台與二戰的開始和結束,數十年來俄羅斯物換星移,而羅斯托夫伯爵卻彷佛一點都沒變,他過著擔任飯店服務生的平民生活,卻仍擁有「貴族」的紳士情操與思想。


伯爵被「囚禁」著,事實上,他無須擁有時間概念,亦無活下去的目標,因為他可能永遠無法離開這方囹圄,然而書中卻幾乎未提苦難與沮喪,只見伯爵生活中的樂觀與優雅,即使面對生離死別他也會嘆息,但他始終積極的面對每一天。


週遭的友人或多或少因蘇聯的某些政策而痛苦、流放或死亡,伯爵卻「幸運」的囚禁在飯店中而逃過一劫。共產統治下的思想控制、流放、農民土地革命、無意義的繁複文書,在書中一一盡現,能感受到這那個時代中,破四舊卻不知從何立四新的氛圍,而伯爵彷彿是時代的見證者,他無法改變,只能守著自己的本心,在他的飯店閣樓中過著每一天。


為他的生活帶來不同光芒的是他收養的小女孩蘇菲雅,是他年輕時在飯店中認識的女孩妮娜的女兒,十多年過去了,當年9歲的妮娜早已為人母,而伯爵卻始終住在飯店裡。妮娜與她丈夫要前往西伯利亞勞改營,離開前緊急委託伯爵照顧她的女兒,雖然承諾兩個月內會回來,但從此再也無消無息。


伯爵不知不覺便成為了蘇菲雅的父親,他教育她、陪伴她、愛她,蘇菲雅是她的囚禁生活中的一絲光亮,羅斯托夫伯爵小時後能為受傷的蘇菲雅而離開飯店就醫,長大後更為了蘇菲雅的音樂天賦,而決心逃離飯店、逃離他深愛的家鄉俄羅斯。


32年(1922-1954)的軟禁時光,羅斯托夫伯爵從三十多歲的青年人,變成頭髮稀疏的老年人了,在他的飯店生活中認識的——主廚、裁縫、酒保和門房,和飯店的來客——女明星、美國大使、蘇聯黨人、交響樂團指揮等等。每個人都喜歡和他相處,每個人也都為他的生活帶來或多或少的幫助。身為「紳士」,他的舉手投足、應對進退皆無可挑剔,也因為他待人的真誠,讓他最終能順利逃離飯店的囚禁。


書中感受到的時間輪轉十分快速,從20世紀開始,人類的生活與思想彷彿坐上太空梭一樣,快速地向前飛進,尤其共產蘇聯統治下的生活情況,既非古時的帝國主義,亦非現代化的工業革命或美國的思想民主潮流,雖然此書作者為美國人,但仍透過創作讓人體會20世紀初那個劇烈變動時代下的「舊時代」人物思想與生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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